观点：加密产品契合度主要来自投机，否则只能服务少数用户

现状：要么就投机，要么就做细分市场。

我们已经进入了第四个主要市场周期的中期（或许接近尾声）。加密市场显著增长，BTC 在整体资产中排名第九（1.26 万亿美元），ETH 排名第 25（4090 亿美元）。

这自然引发了一个问题：如此规模的市场是否真的找到了产品市场契合度（PMF）？在 2020-2021 年，大多数人会说没有。然而，鉴于市场的成熟和各种协议的出现，许多人现在可能会说是的。

我的答案是混合的。确实有一些协议，即使在考虑了 Token 激励支出后，也能产生显著收入，这让我倾向于说是的。然而，我必须指出，这些协议中的大多数的 PMF 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投机。相比之下，与投机无关的协议往往难以找到广泛的 PMF，只能服务于少数用户。

最近，包括 Vitalik Buterin 在内的许多人在社交媒体上提出了类似的观点。即使是那些看似找到了 PMF 的协议，主要是基础设施协议，它们的 PMF 通常也来自于投机。在第三次牛市周期中，有许多利用区块链技术解决现实问题的蓝图，比如元宇宙、P2E 和去中心化社交网络等流行词汇吸引了人们的注意。然而，尽管市场增长，现在看来区块链的愿景正在缩小，只有少数狂热者留下，并且没有解决现实世界的问题。

1. 这一切都是关于投机吗？

在新兴行业中产生投机是自然的。虽然投机可能导致许多受害者，但它也有助于市场和行业实现规模。换句话说，要使投机合理化，行业最终必须找到合适的 PMF。

在整个牛市周期中，行业在寻找 PMF 的努力似乎有所倒退。尽管人才和资本的涌入带来了监管、技术和基础设施方面的显著进步，但仍然没有广泛 PMF 的区块链产品。即使比特币和以太坊 ETF 获得批准，自 2021 年牛市以来，关于去中心化和元宇宙等愿景的讨论已减少，市场似乎瞄准了越来越小众的细分市场。

市场的增长最终是仅仅由投机驱动的吗？为了找到答案，我将市场分为三个时期。

2. 答案：大部分是

2.1 互联网货币

在比特币和区块链概念于 2008 年首次出现后，比特币主要作为一种在线交易的支付方式，由于其抗审查性和跨境支付的便利性。

一个显著的例子是比特币在具有活跃经济体的 MMORPG 游戏（如魔兽世界）中用于交易物品。此外，比特币还用于暗网市场如丝绸之路上的非法交易，涉及毒品、武器和色情内容。

尽管比特币在非法交易中有显著使用，但即使在不广为人知的情况下，比特币也找到了特定群体的 PMF。

2.2 投机

在这个阶段，加密货币主要被视为投机资产。尽管 Steemit、Livepeer、Filecoin 和 Brave Browser 等项目旨在解决现实问题，但市场仍然充满投机行为。

2013 年底，比特币价格从 100 美元飙升至 1100 美元，进一步强化了其投机资产的形象。这引发了诸如OneCoin等庞氏骗局，导致许多受害者。

2013 年的第一次牛市未能引起广泛关注，但 2017 年的第二次牛市吸引了全球的目光。BTC 和 ETH 达到了显著市值，尤其是在韩国市场，投机交易非常活跃。在此期间，EOS、ADA、TRX 和 BNB 等项目通过 ICO 筹集了大量资金，尽管许多 ICO 项目实际上是骗局。

由于市场建立在投机基础上，随后的崩盘导致了长时间的加密寒冬。然而，在这一时期建立的项目和 COVID-19 后的量化宽松政策帮助市场在 2021 年复苏。像 Uniswap 和 Compound 这样的 DeFi 协议在链上蓬勃发展，投机活动在链上和链下都很活跃。

这一时期见证了对区块链技术本身的高度兴趣，许多理想主义项目试图通过去中心化解决问题。虽然元宇宙、P2E 和去中心化社交等宏大愿景大多未能实现，但它们激励了许多人。

2.3 投机基础设施

2021 年第三次牛市之后，加密行业吸引了大量关注，推动了将区块链技术整合到传统 Web2 行业中的努力，以寻找 PMF。在 Web3 场景中，风险投资增加，更多团队开始构建解决现实问题的项目，而不仅仅是投机。这些团队专注于提高可扩展性、互操作性和用户体验（UI/UX），以实现区块链技术的大规模应用。

这些努力解决了关键问题。值得注意的进展包括桥（如 Across、Wormhole、LayerZero）解决了流动性分散问题，以及第 2 层解决方案（如 Optimism、Arbitrum、Polygon）有效解决了基础层的可扩展性问题。

一些协议产生的费用收入超过了它们在 Token 激励上的支出。一个代表性的例子是 Base。第 2 层商业模式依赖于提供高度可扩展的区块空间，这依赖于以太坊的安全性。它们支付存储数据在以太坊网络上的 gas 费用，并向用户收取交易费用。在没有治理 Token 激励的情况下，Base 在过去 180 天内实现了3500 万美元的毛利润。

此外，链上生态系统中的众多项目为用户提供了实用性，以下协议达到了某种程度的 PMF：

• L1：以太坊、Solana、Tron

• L2：Arbitrum、Base、Optimism

• 桥：LayerZero、Wormhole

• 质押：Lido、Rocket Pool、Jito

• 再质押，LRT：EigenLayer、etherfi、Symbiotic

• DeFi：Aave、Maker、Uniswap、Pendle、Ethena

• NFT：OpenSea、Zora

• 预测市场：Polymarket、Azuro

• 社交：Farcaster、ENS

• 基础设施：Chainlink、The Graph

• Meme：Pump Fun、Moonshot

以下是我的看法

尽管上述协议确实为用户提供了显著的实用性并且达到了产品市场契合度 (PMF)，但我认为，目前许多这种 PMF 仍然主要围绕投机展开。相反，那些与投机无关的服务虽然也达到了 PMF，但受众非常有限。

• 智能合约 L1 的核心在于在去中心化环境中进行计算，提供抗审查和保持活跃等好处。然而，与这一核心理念相符的真实用例很少，大多数用户将 L1 作为投机的平台。

• L2 的主要目的是在依赖基础层安全性的同时提供快速的可扩展性。尽管 L2 确实达到了 PMF，但大部分需求来自于用户希望能更快、更便宜地进行链上投机。如果说 L1 是高风险、昂贵的赌场，那么 L2 就是低风险、更加实惠的赌场。

• 桥接 (Bridges) 促进了资本和信息在不同网络之间的流动，使其成为当前多网络环境中的关键基础设施。如果没有桥接，许多用户和企业将面临重大不便。然而，与 L2 类似，桥接通常被用户用于在不同网络上寻找投机机会，就像在不同赌场之间转移资金。

• 质押和再质押对协议的安全性至关重要，并且在总锁仓量 (TVL) 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虽然寻求激励是正常的，也没有错，但许多投资者参与其中是期待不可持续的高回报 (如空投、收益等)。

• 去中心化金融 (DeFi) 使任何人都可以在链上进行金融活动。尽管越来越多地与现实世界资产 (RWA) 集成，但市场仍然很小，许多 DeFi 协议与投机相关。例如，Pendle 和 Ethena 通过找到适当的 PMF 快速增长，但这种增长是由用户的投机行为驱动的。两个协议都通过利用空投预期吸引了大量用户和 TVL。

• NFT 市场生动地展示了投机的影响。NFT 市场是交易 NFT 的中立平台，但像 OpenSea 和 Blur 这样的例子表明，一旦 NFT 投机狂潮消退或代币激励计划结束，交易量会急剧下降。

• Web3 社交旨在解决中心化社交媒体的问题。虽然用户对投机有一些期待，但这个领域是少数几个建设意图和实际 PMF 一致的领域之一。然而，它仍然是一个小众市场，因为目前还没有很多人对 Web2 社交的中心化问题感到担忧。

• 链上基础设施如预言机和查询服务对于链上生态系统的安全高效运行至关重要，但它们仍然主要用于与投机相关的服务。

• 预测市场和与 memes 相关的协议本质上旨在促进投机。

PMFs 并非真实存在

例如，想象你通过 Pendle 在 Arbitrum 网络上购买 YT-eETH。Arbitrum 是一个 Layer 2 解决方案，可以降低你的成本和时间。Pendle 允许你分离 eETH 的收益和本金，提供各种策略。Etherfi 代表你进行再质押并铸造流动性 ETH，而 EigenLayer 让你可以同时在多个协议中质押 ETH。虽然这些服务很有用，但它们的活动是由 AVS 奖励和潜在空投的投机行为驱动的。

附注：确实有一些区块链相关的服务在现实生活中得到广泛使用，但它们通常遵循 Web2 范式，区块链只是其中的一个功能。例如 Reddit 的头像 NFT 和 Sweatcoin。

不要误会我的意思。

在自由市场中，产品不一定要按预期用途使用。即使产品通过投机等途径产生需求和收入，它仍然是有价值的。然而，如果 PMF 与区块链的核心本质不一致，那么区块链可能并不是必要的。传统的 Web2 技术通常就足够了。

鉴于市场的规模，为什么我们还没有看到区块链产品的广泛 PMF？这是因为现代社会还不真正需要区块链。

3. 从投机到可信中立

正如 Josh Stark 在Atoms, Institutions, Blockchains中所解释的那样，区块链在数字领域的价值在于其可信中立性，这类似于物理法则和社会规范在物理和社会领域中的作用。物理法则定义了空间、时间和物质，社会规范（如政府和法律）则定义了人类社会中的互动。相反，现代社会尚不需要区块链，因为数字互动仍主要依赖于对中心化实体的信任。

不过，也有例外。在一些因为政府腐败或基础设施落后而导致社会规范失效的国家，比特币和稳定币在经济中发挥着关键作用。这在拉丁美洲和非洲尤为明显。与发达国家的人们将加密货币视为投资不同，这些地区的居民使用加密货币来维持生计。在这里，区块链的可信中立性赋予了比特币和稳定币资产和货币的特性，使其找到了超越投机的真实产品市场契合度 (PMF)。

要找到基于可信中立性的更广泛的 PMF，我们只能等待更多中心化系统的失败。尽管与区块链没有直接关系，但特朗普的 Truth Social 就是为了避免大科技公司审查而出现的。虽然这种中心化系统的失败对发达国家不利，但它们最终可能推动人们转向区块链系统。本质上，当中心化系统的缺陷变得明显时，区块链技术将提供超越投机的真正实用性。

然而，社交媒体审查、数据泄露和云服务中断等问题还不足以成为催化剂。尽管这些问题确实存在，但中心化服务的好处仍然超过了这些问题，导致大多数人继续使用现有系统。正如我在之前的一篇文章中提到的，区块链基于可信中立性找到 PMF 的最大催化剂将是 1）美元的失败和 2）人工智能的快速发展。最近，特朗普、Larry Fink 和 Jamie Dimon 等知名人物对比特币的支持反映了类似的趋势。

4. 最后的想法

在过去的三年里，区块链技术和整个行业都取得了飞速发展。这种增长主要由投资者的投机行为推动。虽然投机常常被诟病，但我们也应看到它对行业发展的推动作用。然而，令人遗憾的是，目前区块链市场的 PMF 依然以投机为主，我们几乎无法找到基于可信中立性的基本 PMF。

尽管如此，我对区块链行业仍然非常乐观。正如 Balaji 所指出的，世界处于持续的捆绑和解捆绑周期中。随着我们的社会系统变得越来越中心化，它们必然会遇到问题，对解捆绑的需求将会增加。我希望，在未来，区块链将在保护人类主权方面发挥关键作用。